我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话了。(. $>>>棉、花‘糖’小‘說’)我真是个笨拙小的人！一生气就知道委屈地呜咽，脑子里糊糊涂涂找不出一点应对的法子。

令我万分吃惊的是：一向和蔼不与人争论的昔悦忽然松了我的手站了起来，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，她已经笑语盈盈出现在姜妺喜面前了。

“妺喜姑娘，你说这话我倒想和你理论理论。风诗言道：‘墙有茨，不可束也。中冓之言，不可读也。所可读也，言之辱也。’妺喜姑娘乃是县丞大人女公子，口不择言，说出如此有违德之语，为你不值。”

昔悦倒是不慌不忙，她心里清楚得明镜似的。说起道理来一重一重，比我可强太多了。只听她说道：

“这些日子姑娘去看了许多达官的府邸，参加了贵族们的饮宴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。莫离妹妹出生在穷乡僻里，自然比不上你县丞大人的女公子显贵。不过今日哪里见得了明日？姑娘你竟然大错特错了！”

昔悦竟然对妺喜说她大错特错了！我都惊讶得不能自已。昔悦说道：

“当年的褒姒娘娘不是穷乡僻壤一个卖桑木弓箕草袋人家的女儿吗？西施娘娘不是若耶溪边鬻薪浣纱人家的女儿吗？这都是眼前屈指可数的先例，姑娘怎么都忘记了？难保我们的莫离妹妹明日得蒙圣宠果真做了王后娘娘这又怎么知道？”

昔悦在学堂里从来都是静静的，言少语，也就和我多说几句贴心的话，如今竟然突然一反常，为我出头去了，可知对我重如此。

说实话我这时的屈辱和委屈已经完全被惊讶和感激完全镇压下去了。妺喜也大为吃惊，可是她怎么听得这样刺耳的话？冷笑道：

“昔悦今日可得了脸了！我还真没见识，我们虚宇城竟然要出一位王后娘娘！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！十年不过出了一个女大人！现在要破百年千年的例了！如果出在我们虚宇城，我父亲大人不知道多么欣喜万分呢！不过千万不要痴心妄想！你别忘了，负责举荐贤才士丽姬嘉女的县丞大人是谁，我都看不上眼，县丞大人那里怎么可能通得过啊！”

姜氏妺喜不屑一顾笑笑。她这句话和这些表现在激怒的不是我，而是昔悦了。她虽然脸上淡淡的，可是我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很愤怒。

我不明白昔悦为什么要这么维护我，好像我是她的亲生妹妹一样。任何对于我的侮辱就如同加在她头上的侮辱一样。昔悦也不屑一顾地笑笑，慢条斯理上挽了一下她的轻盈的衣袖。

我说过昔悦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优雅的，现在这种优雅用来打败对方的蛮横。她的脸上泛出阳光一样的彩，神轻松自在，淡然不屑说道：

“莫离妹妹称得上是倾倾城的美貌呢。人有这样的天生丽质，上天垂怜，恐怕谁也挡不住呢！”

就在这时，欧氏学谕大人出现在学堂里面，他可能刚刚巡查一番经过这里，一眼看到学堂里面似乎有两个阵营的女子正在对峙较量，而昔悦正在当中，显然有点惊讶。

哪里是他惊讶？连我都惊讶不已。我的眼睛还红红的，眼泪还在随着她们言语的斗争时疾时缓。学谕大人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，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擦干我的眼泪。

“在做什么？”学谕大人问道。

学子们见到学谕大人马上散去了。昔悦被围困在中间所以没有能够脱身。

姜氏妺喜如同见到了救命之星，有点撒娇上前说道：“学谕大人！您不知道，咱们虚宇城竟然出了亘古未有的稀罕事。你听听昔悦说话，咱们的女子庠序要出一位王后娘娘呢！”

学谕大人看了看昔悦。昔悦没有出声，低头给学谕大人行了一个礼，默默回到座位上来。学谕大人跟过来，他看见我眼睛红红的在眼泪。

“不管是什么样的事，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。女子庠序是一个培养女子德行和才艺的地方。如果一个培养德行的地方都能发生这样没有规矩没有礼仪的事，说出来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？这不是一个人的耻辱，是整个庠序的耻辱，也是我的失责。”

说这样的话不是批评昔悦吗？我更气了！明明是姜氏妺喜在惹事，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说。昔悦是为我出头的，现在她尽力忍着怨气红着脸一声不吭。

“一个有容德的女子，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，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境况，都应该可以冷静理，不会让事出现令人难堪的境地对不对？认真开始上课，这件事我会理，大家不要再议论。”

学谕大人表严肃，他先把姜氏妺喜叫了出去，似乎询问了一下缘由，然后叫昔悦出去问话。最后他把泪痕未干，低头不言的我叫了出去。

学谕大人叫我跟他走。我闷声不响跟随他走了一段，来到前面的一厢房。那是学谕大人平时办理学堂公务的地方，他实际上也在那个厢房里住着。我到的时候才知道：当时进行考试的言局，其实就是他办公的厢房。这是我第二次踏进那个地方。

他让我坐下来，慢慢等我把激动的绪平息掉。然后端了一杯水过来，水杯里放着几朵淡黄的桂花。反正他就是很雅致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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