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听见外面有动静。女们都在外间候着呢，出去叽叽咕咕说话。过了一会儿，进来回禀说：“祁音女嫔和如画女嫔、还有芊芊女嫔结伴过来了！要跟襄王后娘娘玩呢！”

我说：“困了！我不玩了！”

叶犁玄霜却神起来，说道：“人都来了！怎么不玩？快起来吧！”

她命令掌灯，迎接那三个进来。

芊芊女嫔过来拉我说：“！好容易来了！怎么睡下了？上次进宫的时候，陛下还不让见呢！这次开让陪着王后玩，怎么可以这样就睡了！”

说着我就被拉了起来，穿上衣裳，推到桌子那边。

叶犁玄霜命人准备点甜酒，点心，问道：“紫叶夫人可曾叫了来？”

祁音女嫔说道：“打发女去请了！她向来冷僻，叫了也未必来！就是不来，也算叫过了！省得明天知道我们私下里聚了聚，心里不开心！”

“还有渌姜夫人，要不要一起叫来？”叶犁玄霜问道。

“叫她也不来的！人家是极守规矩的！非礼勿视、非礼勿听的，怎么会跟你们搅在一起！”祁音女嫔说道。

“千万别叫！”我忍不住拿腔作调说道，

“她一过来，先要排个位次的！紫叶、玄霜两位！你们虽然比我早来，按道理要坐在我上首，可是陛下让我执掌后宫，我就要坐在你们上首了！还有襄王后，你的圣母之德的文章背得了吗？有什么不会的请教我！我可以替你在陛下面前求个……”

我的话没说完，她们稀里哗啦就哄笑起来了。

“你个小促狭！”叶犁玄霜笑着骂我。

正说着，外面进来一个人，说道：“好大胆的奴才！竟然在背后诋毁夫人！圣母之德的教训都到哪里去了？”

我们听罢，往外面去看了看，都笑起来。

原来是紫叶夫人在女的带领下，也到了。

大家一起坐下，喝了几杯酒，气氛就和暖起来。

偏偏在这时候，外面进来一位教导女。宫妃们看见她都连忙给她行礼。我看了看，就是负责训导我的教导女。

“奴婢奉渌姜夫人的命令，来给这里传个话。渌姜夫人说了：虽说陛下恩准破例，允许各位妃嫔在这里陪同襄王后一起玩耍，可是宫里的规矩还是要提醒妹们一下：大周礼法，提倡节俭，遵照时令。大家最好早点休息，须知点烛用火，都是浪费。利用白天的时光多做事，晚上早点休息可以节省许多。百姓勤苦不易，天子体恤百姓艰苦，所以宫里要节俭些才是。”

“是。”宫妃们答应。

好不容易大家尽兴玩一会儿，她偏偏要来败兴。自己不来就是了，还说别人点烛照火太浪费了。教导女离开，大家好好的兴致都没有了。

紫叶夫人身边有一个美姬，我猜就是那个献给昭明的妾媵名唤紫藤的吧。她是直人，格也尖利，不高兴说道：

“如今姊妹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开心，也是陛下恩准的。偏偏她就不舒服，巴巴地过来传个令！好像宫里没有她就大乱了！到底也不知道是为了节俭，还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权威。”

芊芊女嫔也说道：“正是！今天是接待襄王后！怎么说也是人！不要显示一下陛下的恩德，反而要显示宫里的节俭不成？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？”

玄霜夫人说道：“教导女过来传了话了，也不能不听。就这样，把点燃的火盏熄灭四个，算是我们听命了！我们也不要太亮的，就这样大家喝点酒助兴，别再说这个了！好不好？”

亦舒宫的女过去灭了四个火盏，殿宇里暗了几分。不过殿宇里几盆白栀子花正开得好，香气和酒气混合着，更加清新热闹。大家笑了笑，算是过去了。

芊芊女嫔天真，问道：“王后！今天您在明德堂里跟教引女说话，说得她们个个脸红脖子粗的，连渌姜夫人都被您说得恼了！怎么陛下开口说了一句，您就答不上来了？”
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！我尴尬说道：“陛下博古通今，知道那么多书！我这点学问，跟教引女说说也可以，怎么跟陛下说得来？”

“陛下！”芊芊女嫔学着我的样子说道，“我这个工夫，平地上十个能打四五个就算好了！要是骑着马，十个也打不准一个的！”

她的话没说完，满堂哄笑起来。我笑道：“妹妹比我还促狭些。我不过是忘了，说错了话！你们这样奚落我！”

叶犁玄霜笑道：“正是因为文妹妹说错了话！才显得可爱又可笑！也亏是你，要是别人陛下还不知怎么置呢！”

大家又尽兴笑了一场。然后祁音女嫔建议弄琴跳舞，歌咏一番尽兴。叶犁玄霜善舞的，马上赞成。

于是摆上香烛，放上琴案。我弹琴，祁音女嫔、叶犁玄霜跳舞。紫叶夫人也是能舞的，她也出来跳了一回儿，舞姿看得我如痴如醉，说不出来有多美。

大家又尽兴挨着唱了一会儿，喝得半酩酊，一直闹到子时，才悄然散了。

第二天我一直睡到晌午。叶犁玄霜一早就起来梳洗了，任着我睡，也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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